清晨,若弗雷睁开了眼睛,棕色的双瞳盯着木结构交错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,然后叹息起身。
不是做梦。
这是第十三次确定,十三个日夜,他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。
看来是真穿越了。
若弗雷这么想着,心里又是一阵酸楚。
上一世最后的记忆是一辆飞驰而来的白色箱型小火车,时速八十公里的微风有些刺脸,双闪加远光的车头灯有些耀眼……
于是,那个不算完美,却也没坏到非死不可的人生结束了。
再次睁开眼,他变成了若弗雷·德·罗莫朗坦,一个奴隶角斗士。
若弗雷看了眼身下稻草麻布铺成的床,咬着牙伸手从杂乱的黑色头发里挑出一只虱子,捏死。
这间屋子里还睡了七八个角斗士,一个个膘肥体壮、鼾声如雷。
屋内充斥着他们长期不洗澡散发出来的汗臭味,还有无处不在的虱子、简陋至极的环境,拜其所赐他这半个来月睡眠质量很差。
若弗雷环视了一圈,没人醒来,于是他使劲眨了一下眼睛,一个半透明的羊皮纸面板浮现在眼前。
力:5
敏:5
智:5
魅:5
未使用属性点:15
技能:铁骨Lv2、强击Lv1、跑动Lv1、武器掌握Lv5、说服Lv2、交易Lv1、统御Lv1。
熟练度:单手武器207、双手武器205、长杆武器200、弓箭200、投掷60。
……
太像了,和自己生前挚爱的某款游戏的属性面板实在太像了,所以若弗雷穿越以来长达半个月都没有放弃“这是一场梦”的幻想。
他又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穿越就穿越吧,有莫名其妙的金手指,不坏。”
若弗雷暂且接受了现实,用力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,振作精神面对新的一天。
奴隶角斗士的一天相当枯燥,起床、在水桶边洗把脸、吃饭,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,等待观众,等待开场,等待上台与昨天还在谈笑的同伴一决生死。
这还算是好的一天,如果是糟糕的一天,那可能决斗的对象会换成狮子、老虎、棕熊,或者一群被俘虏的兽人,甚至是身高两米开外的奥格。
竞技场白昼全天开门,除了角斗士们的表演之外,也有奖励丰厚的真剑格斗比赛,当然,这和若弗雷无关,因为他是个奴隶。
若弗雷今天的比赛在晚上,所以去食堂喝了一碗稀粥、啃了半块黑面包之后,他就晃荡到了竞技场的等候厅,和看门的大爷吹牛打屁。
“今天想听什么?”
打过招呼,坐在木凳上的老人瞥了眼若弗雷,说道。
“有什么小道消息吗?”
若弗雷拍拍地上的灰尘,蜷腿做到老人旁边。
这个看门的老头据说年轻时是个冒险家,大家都叫他老吉罗。
据说因为长期挥霍无度,老来又无依无靠,只能凭着和竞技场老板有点交情来这里看门,混口饭吃。
半个月来,虽然心存幻想,但若弗雷也做好了坏的打算,想尽办法了解这个世界,老吉罗就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异世界常识课老师。
好在老头大概平时也没几个说话的人,所以和愿意听他吹牛的若弗雷相当聊得来。
这些天连带着卡拉迪亚大陆的人物风情、地域文化,还有他当年的冒险事迹,都当做故事讲给了面前的年轻人。
不过今天若弗雷没太大兴趣听这些,接受穿越的现实之后,他想的事情只有一件——怎么从这个鬼地方脱身。
角斗士这个职业姑且不论,他好歹也是个穿越者,给人当奴隶未免太丢人了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老吉罗花白胡子抖动了一下,不屑地嗤笑了一声。
“呵,劝你还是别做梦,一个死囚,又打上了奴隶烙印,离开这里你又能去哪?”
“你管我去哪,总之不能待在这个鬼地方。”
“小子,别想那些有的没的,你模样长得还不错,或许哪天有个贵妇人把你买了也说不定。”
“滚。”
这天没法聊了,若弗雷起身拍了拍屁股,准备走人。
“你想听的小道消息也有。”
老吉罗忽然出声,若弗雷停住脚步,回头看他。
“就在今天,阿方斯·德·贝蒂纳伯爵会来,我听说了,他要挑几个人。”
“贝蒂纳?”
若弗雷皱眉回忆这个姓氏。
很快,脑子里的印象清晰起来,这座竞技场所在的港口都市阿格德,便是属于贝蒂纳伯爵领管辖。
“我劝你还是别想这个。”老吉罗见若弗雷双眼开始发亮,不由得叹了口气。“贵族买下角斗士,除了让你们去送死还能干什么?”
“在这里本来就每日与死亡为伴,换个地方也没差。”
若弗雷想起半个月来那些倒在自己剑下的角斗士们,不由冷笑。
他知道老吉罗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,出口提醒也是为他好,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,也没有平白无故发善心的贵族。
但那又如何呢?
正如他说的,比起这个天天都要靠杀死别人换取活下去机会的地方,哪怕是地狱也未必不是个好出路。
……
这天直到晚上才轮到若弗雷上场,他赤着上身,穿着褐色马裤,手里是一柄银灰色金属色泽的翼头杖和一面鸢盾。
观众喜欢见血,所以角斗士通常没有护具,只有武器。
主持人在看台上大声喊着若弗雷的名字,介绍他的来历与战绩,而圆形竞技场内环坐的观众则热烈的欢呼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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